她依稀记得,舅舅霍独有几个庶弟,其中一个就是长这样,只是曲家和霍家这些年鲜少往来,她一时没认得出来。
“曲三娘子还记得我。”霍义将车帷往旁一别,让曲如烟整个暴露在日光下,“三娘子不用怕,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不会为难你。”
曲如烟心觉不妙,逞强凶道:“一来就打伤我的小厮,这叫不会为难我?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快滚,否则我叫人了。”
“叫人?叫什么人?官府?”霍义阴笑道:“也是,你们曲家现在不一样了,想摁死我还不跟摁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既然知道——”
“但你们敢吗?你们曲家敢让人知道曲挽香死得有问题吗?”霍义泄愤一般一脚踹在晏铮腹上,“你们不就是不敢,才像这样偷偷摸摸找了个打手回来?不过也就这点本事。”
“还是说,曲三娘子对自己的同胞姐姐是怎么死的一点也不怀疑?”
霍义的话每加重一次,曲如烟的脸色就愠怒一分,“我为什么要怀疑?二姐姐是自己落水死的!你们再怎么臆想,事实就是事实。”
她那点虚张声势在霍义看来滑稽得可笑:“是吗,那你不妨出来站在街上这么说说。”
他拽住她的手腕,竟要将她往外拉。
“你干什么,放开我!”
他一个魁梧男子,曲如烟怎么会是对手,饶是之前再气势凌人,眼下也知道害怕了。
“放开,你放手!”
她死死抓紧怀里的金锁不让它掉出来,眼泪急得在眼眶里打转。霍义问:“曲挽香到底怎么死的?”曲如烟瞪着他,还是之前那些说辞。
霍义恼了,一把将她摔在马车前面的辕座上,不等下个动作,他的肩膀忽然被人从后拍了拍。
曲如烟摔在木板上,痛得眼冒金星,可霍义的手却松了开,她茫然抬头,看见霍义竟被晏铮单手揪住衣襟,高高举了起来。
“你!我不是把你你、你怎么还站得起来?!”
晏铮没说话,上臂一挥,像在扔一团纸,竟就这么轻松把一个魁梧男人摔飞出去。
曲如烟看得愣在原地,直到晏铮上前问她:“三娘子,没事吧?”她才回过神来。
“我没事嘶”
“额头磕破了点皮,回去找大夫看看吧。”晏铮伏低身子凑近她。
他长腿一抬,踩上辕座,曲如烟本想退回车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