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散了后,陆厌才推开门,转动轮椅进去。
他从进门前就始终紧皱眉头,目光在地板上那堆药片上划过:“这是什么药?之前怎么没见过?”
陆厌说着就俯身去拿药瓶。
程岁瞳孔骤缩,忙慌乱爬过去阻拦,此刻,她顾不得满地的瓷器碎片。
陆厌的视线瞬间被她疯狂的举动震惊,低声轻喝:“程岁!快停下!”
尖锐的碎片扎入程岁的膝盖,大腿,小腿,脚底还有双手上,把她蓝色的睡袍染出丝丝缕缕的红,看起来触目惊心。
程岁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她冰凉的手紧紧攥着陆厌的手,想把他手里的药瓶抢走。
陆厌的目光下意识往药瓶上移动。
程岁没办法了,她只能用力扯住他的睡衣衣领,把他的脑袋往下拽,用滚烫的唇去吻他的眼皮,逼他闭眼。
边亲,她边含糊不清的不停歇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先违反了陌生人的守则,与你有了亲吻,但你可不可以闭眼,可不可以松手把药瓶还给我。
陆厌被她突如其来的亲眼皮动作弄得愣在原地,眼睛缓缓睁大,充满了惊讶。
程岁趁机去拿他手里紧握的药瓶,但他却攥得更紧了。
万般无奈下,她只好去吻他的唇,轻轻触碰。
陆厌攥着药瓶的手终于松了力道,程岁忙把药瓶抢走扔到床底。
她离开男人的身边,匍匐在地上,用掌心一点点将药片聚拢,往垃圾桶里藏。
陆厌被她适才的一连串动作弄懵,现在才回过神,他转动轮椅,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程岁什么时候这么轻了。
只轻轻用手一拎,她就能跌落进自己的怀抱,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陆厌把她放在床上,先去翻找出一个医药箱,掀开盖子,把她腿抬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再把睡裤撸起来,他用碘酒给她消毒,目光十分专注,不错过每一个细小伤口。
程岁平躺在床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呆滞盯着天花板,张嘴不停呼吸。
当她静下来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疼痛再次上涌。
可她适才吃了很多止痛药,所以并没有那么疼了。
程岁脑袋里意识不是很清晰,可也意识到陆厌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刚才好像还砸了她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