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祚回到府邸,便立刻将全府上下召至前院;见人到的差不多了,他这才一脸哀容的走到人群前,高声说道:“诸位都是我刘家老人,最短的,也在府中伺候了三年有余;家中突遭此变,刘某已是方寸大乱;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若不手刃明贼,刘某枉为人子!”
“就在刚刚,某已请下汗令,不日将尽起族中青壮,兴兵伐明,为家母报仇雪恨。”
“此为刘家与明廷之私仇,此番兴兵,前途凶险难测;故而刘某已命管家尽取家财,无家眷牵挂,愿随某军前效命者,可至金管家处报名;家中有妻儿老母需要奉养的,皆可领下财帛,自行返乡;此事旦凭自愿,刘某绝不怪罪。”
说罢,冲着金应魁使了一个眼色,老金会意,上前打开几口大箱,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银子。
过了许久,人群里缓缓走出一名胡子花白的男子,先冲着刘兴祚行个大礼,这才说道:“爷!不是咱老李怕死,实在是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离不开小人,日后只要是爷回了沈阳,只要招呼一声,俺老李还跟爷赶大车!”
说完,就要跪地磕头。
刘兴祚见状,赶忙上前,一把将他扶住。
“李伯快快请起,某已言明,此事旦凭自愿;只是某这一去,生死难料,李伯领了钱粮,便可返乡置地,切不可在此地逗留才是。”
姓李的老仆闻言,眼中也挂上了一层薄雾,见自家老爷态度坚决,便领了好大一笔银子,又对着刘兴祚千恩万谢了一番,这才向着门口走去。
见有人带了头,众人也不再犹豫,在金应魁的组织下,都排好了队列,挨个去领银子。
约过了半个时辰,诺大个院子只剩下了二十几个没什么依靠的家丁、丫鬟,还有几个伺候过老夫人的婆子,也是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命自己的夫人弟妹领着那十几个丫鬟婆子去料理老夫人的身后事;刘兴祚又叫金应魁取来大碗,给剩下的十二名青壮家丁每人倒上一碗烈酒。
刘家兄弟也都满上酒水,齐齐上前一步对着面前的十二人说道:“咱爷们以前是主仆,今日之后便是兄弟,兄弟齐心,同生共死,同进同退;干!”
说完,刘家兄弟和金应魁皆是干了碗中酒,那十二个家丁见状,虽有些不理解老爷的做法,但也都有样学样的干了碗里的酒水。
至于老爷说要跟咱们这当奴才的论兄弟,也就是老爷在给俺们脸上贴金罢了,自是当不得真,以后该干啥还干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