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已十余年未曾见过母亲,饶是他朱常洵再骄奢淫逸、再蛮横霸道,但朱由校的这一番话也深深触动到了他心底那一丝柔软之地,福王当下也是掩面而泣。
结果,就在这大明官道上,当着一众大明勋贵和众多围观百姓的面,这对大明朝最尊贵叔侄俩就这么相拥痛哭起来。
看到自家皇帝、王爷都哭了起来,方正化这个老奴才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也在一边抹起了眼泪,一众勋贵和施鳯来、温体仁见状,那是不管真假,一个个都拿袖子遮住脸面,发出了阵阵哀声。w.ćőm
而福王府的一众家眷可当真是在干嚎,朱由崧这位福王长子更是拿袍袖挡住了头脸,虽然肩膀不停地耸动着,但袍袖下的一张脸上,却哪里有着哪怕半点哀容。
金大晃着一颗大脑袋,左看了一圈,右看了一圈,等见到黑明孝也红着一双豹眼,便凑过去小声问道:“黑家大哥,你们这是哭什么哪?难不成是哪胖王爷的老娘死了不成?”
黑明孝却没答话,只塞给金大一个物事,然后拿手挡了一下脸,低头小声对金大说道:“临行前某家给皇爷预备的,你少用点儿”
金大略一低头,只见却是一块剥了皮的生姜,可四周一片哀嚎,他却没将黑明孝最后那句话听清,大手用力一捏,挤出的姜汁顿时涂了满手,他将手中的残渣偷偷扔掉,便在双眼上用力地一抹
顿时,官道上突然响起了一声野兽般的嘶嚎
哭了半晌,叔侄两个这才分开,朱由校一把拉过福王的手说:“此间不是讲话之所,太皇太后与皇后皆在宫里等着皇叔,小侄也已命人备下酒宴为皇叔洗尘,还请皇叔与小侄同车。”
说罢,竟拉着福王向着龙辇走去。
见此,朱常洵连称不敢,朱由校却笑着回头说道:“皇叔勿需多虑,小侄说了,今日只有叔侄,只论亲情,至于皇叔所虑者哼哼皇叔放心,此乃我天家家事,外人再敢多言,朕定不饶他。”
朱常洵是真没想到这小皇帝居然把自己的心思猜了个通透,更没想到皇帝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这番挑明了支持自己的话;他的心中自是欢喜,可脸上仍不敢过多表现出来。
于是朱常洵仍摆出一副恭敬模样,对着皇帝一拱手道:“唉!既如此,臣谨遵皇命就是”
随着浩浩荡荡的车队全都进了永定门,在路边围观,又看了好半天大戏的百姓们皆三五成群的聚到了一起,纷纷议论起今天的所见所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