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宇起身不满道:“范兄倒是世代居住在这宣府之地,可王某家中尚有老母妻儿,我若这般逃了,你叫他们怎么办?再说,以王某看来,即便京师出了变故,但我等所遣者皆是死士,一应马匹军械又是那群腐儒提供的,这皇帝未必就会查到我等头上。”
范永斗将三角眼一眯,冷冷的说道:“王贤弟,我看你是舍不得你在这宣府的产业才是正理,哼!今日也不妨与尔等说了,范某早已经派人与四贝勒密洽,只要我等投了大金,四贝勒必将保证我等的荣华富贵。且四贝勒说了,即便我等去了女真,这与大明的贸易之事仍是尽数托于我等,现在舍下这点家产算什么?只要山东、江浙、广东那边还有我们的人,在大金那里我等照样能富甲天下!”
王大宇闻言,回身坐到椅子上,却很不恭敬的端起桌上茶盏一饮而尽,又重重地将茶碗往托盘上一墩;这才咬牙说道:“原来如此,你范兄倒是给自己选了一位好主子,只不过王某看来,他黄台吉终究只是个四贝勒,又怎比得上大贝勒代善战功彪炳,依某家看,吾等去投大贝勒才是正途。”
“你”范永斗早就听闻这王大宇靠着岳托的关系投了代善,但他居然敢当众这般不给自己面子,自己可是与四贝勒夸下海口,定会叫这八家全力支持他黄台吉的。
当下,气得他瞪起双眼,就想上前与王大宇争个高下。
“二位息怒,二位息怒!”见势头不对,一向圆滑的王登库连忙起身挡在二人中间。
见两人都忿忿然退回到了座位上,王登库这才说道:“二位兄长,且听小弟一言,眼下,吾等应考虑的该是如何才能逃出生天,至于今后为谁效命,这都是后话都是后话”
说着,他还冲着范永斗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自己是站在你这边的,可没人注意的是,他的左手却藏在身后,向王大宇连摆了几个手势。
两人这么一闹,众人也就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心思,虽然在投奔哪个主子的问题上仍有分歧,但反出大明降了后金的主线还是一致的,加上现在局势仍不明朗,不想坐以待毙的八位家主还是约定,只要天一见亮,便取道野狐岭先行遁入草原,之后再寻机投奔后金。
待其余七位家主领着各自的护卫散去,范永斗又眯起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王大宇的背影,恶狠狠的用山西话低骂道:“王大宇,恁你这球大个东西,竟敢与老子咯乍,一到沈阳,老子定请四贝勒先弄死你这二不楞。”
想到弄死王大宇后,没准还能霸占了他的家产,范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