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各家就读的姑娘们都陆陆续续到了,后院里眼见地热闹起来。丫鬟婆子们穿梭在屋前廊后,搬运洒扫,有条不紊。
知道外面人多事杂,安菱蓉和苏筠梅安置过各自的书房后,便聚在一处插花玩,忽闻得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苏筠梅是个爱热闹的,拉着安菱蓉就出院门了。
云烟馆前,一众丫鬟婆子聚在一起,似乎有人在争吵。
“你是哪家的奴才,忒不知规矩,我们家小姐先到的,你们又搬箱笼进来作甚?”一个装扮体面的婆子站在云烟馆大门前指着另一个年轻媳妇嚷道。
“你这老奴好生霸道,这云烟馆中的院子又不止一个,怎么你家小姐进去了,就不许旁人进去了?”那媳妇一点不怕,高声争辩。
“什么事?”一位年约十三四岁十分高挑的妙龄少女分开人群来到院门前,一身芙蓉碧纱裙,行走间云履鞋鞋头缀着的大珍珠时隐时现,光泽柔和,头戴荷叶白玉簪,手腕上一只通体碧绿的翠玉镯闪着莹莹绿光,十分清丽可人。这身行头,可值不少钱。菱蓉暗自估摸着。
“姑娘,您来的正好,这不知是哪家不长眼的奴才,硬要闯咱们的云烟馆,还好被我拦了下来。”那门口的婆子疾步上前,伸手搀着妙龄少女上至门前台阶,后面又跟着一位姑娘,看行头也该是哪家的千金,但穿着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那身后跟着的少女朝那媳妇通身扫了一眼,厉声喝道:
“见到知州千金还不拜见!”
原来是安平州知州家的千金张婉仪。菱蓉和苏筠梅都知晓,这一次入书院的千金,除了刘玉茹之外,父亲官职最大的就是这位从五品知州大人的闺秀了。这位奴才可真是给主人家惹了大麻烦了。
那媳妇见是知州千金,气焰稍熄,简单行了个礼,还未言语,众人即听见后面一声娇俏的声音。
“原来是安平州知州府上的千金,是我家奴才有眼不识泰山了。”另几位丫鬟拥着一位少女快步走至院前,众人见她一身粉紫绢纱金丝绣百蝶穿花长裙,外罩浅珊瑚红罗锦褂,头上两只累丝嵌宝金凤钗,钗头悬挂的金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https:
“这少女声如银铃,面对知州千金也毫无怯色,不知是哪家的千金。”菱蓉悄声问苏筠梅。
“你看她穿着,像是京城时兴的,想必是刚下放京官的女儿。”苏筠梅揣度道。
只见她巧笑嫣然,十分自来熟道:“今日得见姐姐,真是十分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