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进达叹道:“我本想快些度过这两年,然后调到晋阳或是邺城任职,那时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天天团聚了。可是谁能想到,蒙古人居然挑在了这个时候南下,唉!”
“这也正常。”
裴潜站起身来,答道:“你没听说过‘河水百害,唯利一套’吗?河套地区有这么一大片肥美的土地,蒙古人岂能不眼红?要我说,他们拖了这么久才南下,这才令人奇怪!”
牛进达说道:“这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鲜卑人也不是软柿子,蒙古人若是不先打服鲜卑人,岂敢轻易南下?只是我没想到鲜卑人竟然会败得这么快!”
裴潜说道:“我听闻蒙古人的战法很是奇特,他们先是用轻骑兵进行骚扰、消耗,你追又追不上,比骑射又比不过,最后只能被打散。这时,他们就会派出大队骑兵冲锋,进行最后的收割。”
“不错,确实是这样。”
牛进达回忆道:“今年早些时候,我曾在巡逻时遇到过一支五百人的骑兵队。两军遭遇时,他们迅速分散开来,五人一队,不停地散射,我军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裴潜听闻,脸色略显凝重:“一旦让蒙古人攻破了鸡鹿塞,他们就可以直扑晋阳,甚至是关中,看来我们的任务非常艰巨啊!”
“报——”
就在这时,一骑飞马赶来,大声喊道:“蒙古大军已在塞外十里处扎营!”
“你可看清楚了?”裴潜急切地问道。
斥候答道:“回将军,错不了,帐篷绵延数里,火把将半边天都照亮了。”
裴潜听闻,对牛进达说道:“看来,敌军是打算休息一夜,明日一早攻城。”
牛进达点了点头道:“不错,蒙古大军远来疲敝,一定会先休息一夜,待养足了精神之后,再行攻城。可探知敌军主将是何人?”
“是忽达儿!”
“忽达儿?”牛进达一脸疑惑地看向裴潜,问道:“你可听说过此人?”
裴潜稍加回忆后,答道:“我记得这个忽达儿是博尔忽麾下的一员猛将,使一杆狼牙棒,实力不弱,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嗜酒如命。”
“哦?”牛进达听闻,顿时来了灵感:“速去调集兵马,趁敌军立足未稳,放火劫营!”
“这会不会有些太莽撞了?”
牛进达答道:“博尔忽自恃兵力雄壮,竟派这种人来攻打鸡鹿塞,我料定他一定没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