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日操练士族,风吹日晒,你倒好,在此饮起酒来了,你倒是舒服快活!朝中公卿日日托着拽着我要我站队,你比我都快活!这些日子朝中日日争吵,祸事旦夕便至,洛阳主城门多重要的位置,我交给你了,那时你能带的好兵吗?!”
陈武自从跟了刘庆,未见他如此大的火气,半跪讪讪道:“主公教我,夫将者,军之主也。为⼈主者,⾸务修德。德之不休,则⽆以服众也;众不服则令难⾏;令难⾏则军不整肃;军不整肃则进退⽆法,攻守⽆度;进退⽆法,攻守⽆度者,乱军也;军乱则危,危则必败!”
“主公,实是武之错也!我在主公面前立誓,日后如在军中,绝不饮酒!若有下次,主公大可斩我!”
说完又叩头道:“我负了主公的心意,该死!该死!”
刘庆扶起他,叹气道:“子烈,朝中吵的厉害,或许今日,或许明日,灾祸旦夕便至,我今日实是急了一些,说话语气也重了,你勿要见怪。”
陈武起身摇头道:“岂有将怪主之理也?主公,武知错矣!请君责罚!”
郭嘉在一旁开脱道:“刘君,今日也是我的错,不知怎地,那日听你们在庐江之时的事,甚是有趣,今日闲暇便想着来找子烈饮酒想谈,未曾想误了刘君的大事。此间过错,也有我的一份。”
刘庆道:“行了,行了,你们都是我最腹心之人,知错就改便是,子烈你从庐江就跟我至今,日后定要仔细注意军法,今日还好,他日若犯了军法,你定是身居高位之官,你说我是罚你还是不罚?所以,越是你们腹心之人,越要注意啊!”
陈武心里明白刘庆的用意,咬着牙深深应允,一番道歉之后便下楼整顿兵马去了。
烈日当空,晴空万里,知了叫个不停。站在城门上极目远眺,洛阳城外树木葱茏,下面练兵声叫喊不绝,刘庆喃喃道:“大事将至啊!大事将至啊!天下……”
郭嘉立在刘庆身旁笑道:“天下万事毫发常重泰山轻,一切皆有定数,顺势而为便是。”
刘庆也笑道:“说时宜,做时难,真正要做到心中守定,顺势而为,又何其难?”
“看来刘君是遇到难处了,不妨说来听听?”
“奉孝就是奉孝。这几日他们逼我逼得厉害,斗也斗得厉害,大事就在这几日了,不管是哪一方都按奈不住了。”
郭嘉只是点头,并未有什么惊讶似是在他预料之中,随即道:“还有一点。天下不可一日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