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嫂浑身一哆嗦,她听见这声音便已是吓的三魂没了七魄了,此时她最为害怕的方孟山正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呼吸急促,心中暗骂晦气,勉强挤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拍马屁道:“哎哟,是孟山啊,今日是甚么风把你给吹来啦。哎呀,阿五阿六也来啦。”而她却只看了一眼张六郎,却不敢与其搭话。
方孟山摆摆手,嘻嘻笑道:“我啊,我是来吃席的,嗝儿,嘿嘿,酒吃的有些些多了。张二嫂见谅啊。不过啊,我并没有喝醉呀,这脑子啊,清醒的很。哦,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不错,这院子原本的确是你的,可你关扑输了给我,这些都是有字据的,这你可承认?”
张二嫂尴尬的点点头,方孟山满意道:“很好很好,你承认便好。既然这院子是我的了,我赁给谁又和你有何相干的?这孙七娘正如二娘所言,是由阿五阿六发现的,命亦是由牛郎中所救,我瞧她可怜,便把这院子低价赁给了她。现在你总该相信了罢。”方孟山吃完席晃晃悠悠出来之时恰巧听见了陈冰与张二嫂之间的对话,因此他才会如此一说,否则哪能刚好和陈冰的话接合的严丝合缝?
张二嫂偷偷瞄了眼方孟山身旁的张六郎,那张六郎却亦是看着她,张二嫂被看的心中极是害怕,暗道一声“阿也!”立马撇过头不在看向张六郎,而后忙不迭的点头对方孟山道:“是是是,孟山说的是,孟山说的是。”
方孟山哈哈大笑道:“不过我适才听你所言,似乎你还认定了我和二娘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之事?咝——,这就不对了啊,还记得关扑那日,我都对你说的明明白白,你怎的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哎呀呀,张二嫂啊,看来你的记性很差呀,要不要你我再来一局关扑,嗯——就搏你以后不许在花湖村卖胭脂水粉如何?若是我赢了,你就只能去湖州卖你的胭脂水粉了,若是我输了,这太湖周遭,随你卖。张二嫂,你看如何呀?”
张二嫂心中寻思,经那日关扑之后,自己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似是被他卖了还在帮着数钱。本想寻他说个清楚,可那字据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自己确是关扑输于了他。如今方孟山又想和自己玩关扑,这摆明了是在给自己下套,去湖州卖胭脂水粉?自己娘家人就在湖州城里开着胭脂水粉的店铺,自己如何得卖?这摆明了就是要断了自己的生路,这关扑万万不能和他搏的。念及至此,立马转了脸色,陪笑着说道:“哎呀,孟山的提议那是极好的,我着实想能多卖些胭脂水粉,可是关扑并非我擅长,我就不搏了,不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