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远却摇摇头,正色道:“我何止是怀疑吴南参,便是这长兴县城内的曹县尉及其手下的那些弓手,我亦是怀疑的,甚至于这长兴县县域境内里正耆长之类尽皆可疑,二娘,你也知晓,此事着实非同小可,一般人是绝无此能力行此掳人行径的。你我查探了这许多时日,为何仍是毫无头绪?要说无人从中作梗,我说甚么我都不信的。在如何烦杂凌乱的案子,半年的时间或多或少该是有些眉目的,可这件案子却是了无音讯,哼!这不得不令我心生疑窦!”
陈冰听后心中肃然,她并非没有想过此案会牵扯甚广,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和柳志远查探此事会遭人算计。她蹙眉思忖片刻后,说道:“可是你如此一来,将所有人都怀疑进去等于甚么都未查出来呀,和从头来过也无甚区别。且这许多人的,就凭你我二人无论如何也是查不过来的,你得寻个法子,须有主次的去查探方才可以。”
柳志远点头道:“我适才想的便是这些了。曹县尉是官府中人,与我是同僚,而吴家脚店的吴南参是个买卖人,因此我打算从这二人身上着重下手,让柳福通过曹县尉查那陈天宝时,顺带也把曹县尉的老底给我查探清楚,而那吴南参,就由我亲自去查便是了。”柳志远说完,看了眼自己跟前的陈冰,见他表情甚为平静,便微微浅笑着问道:“二娘,此事极有可能牵扯到了官府中人,你怕吗?”
陈冰抬头亦是看了看柳志远,又低下了头,轻声说道:“不怕。”
柳志远拍手叫好,而陈冰却白了他一眼,说道:“这有何好拍手称快的,既然都说好了一起破了这案子,那你我就一条船上的,我是渔家女,自然懂得同舟共济的道理,因此我哪里还有害怕的道理。”
柳志远心中动容,他压抑住内心的冲动之情,看向陈冰,却没料到陈冰亦是看向了他,二人四目再次相交而笑,只是这一次二人的笑意之中少了些羞涩,却是多了些许的默契。
少顷,陈冰放下柳志远那件长衫,运起兰花手势,在自己肩头揉捏一番,随后又拿起衣衫,站起身子,把衣衫在柳志远面前抖落开来,笑吟吟道:“大功告成!知行,看看缝的如何?”
柳志远打量了一番后却是笑道:“二娘是要听真话呢还是假话?”
陈冰说道:“自然是听真话了,你知我性子急,快快说罢,莫要卖关子了。”
柳志远微微笑道:“真话便是这破口缝的还不如柳禄缝的好。二娘,你这女红手艺是该好好练练了。”
陈冰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