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宁那边的消息进京后,你们便快些联系各自的人手,务必将此事闹到满城皆知。你们用卓庞然的死大作文章,必能激起百官的愤怒,到时乘势发动百官去午门叩阙上书,要求陛下答应你们的请求。”
“若是陛下还是闭门不理,或将百官奏书束之高阁,我等又该如何?”有人出声问道。
老人冷冷向其一瞥,含糊说道:“天气寒冷,听说每天都有人冻死,你们记得叫大家多穿些衣服,万一冻坏几个忠直大臣,天下人该如何看待陛下?”
暖阁内温暖如春,众人皆笑而不语。
老人拍了两下手掌,暖阁大门无声开启,一队妩媚侍女端着保温用的食盒依次进入室内。
这些侍女的美艳程度明显要优于刚才那些伺候茶水的丫鬟,而且她们身上只有腰间系着一条丝带,其余未着寸缕。
各位高官顿觉眼前一亮,室内此时宛如阳春三月,粉红色的桃花成双盛开,遮掩不住的春意扑面而来。
老人道:“已过午时,老夫乏了精神有些不继,得回去午睡片刻。列位大人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随便在暖阁内用些午膳吧。”
随着老人的离开,暖阁大门再次合拢,杯盘掉地的碎裂声与急促的喘息声,逐渐隐没在寒风呼号之中。
保宁县。
马远将卓尚书服毒用的茶杯带回官驿,肖华飞刚刚询问过官驿内的驿卒,并没有发现新的疑点。
吴苟道被肖华飞派去盯着米富贵,肖华飞怕米富贵给齐大月搞得不像人形,不好向朝廷交待。
马远打开用手帕裹着的一个小包,让肖华飞查看里面包着的茶杯。
肖华飞没有用手拿起茶杯,而是让马远将茶杯放到桌面上仔细观察,茶杯就是很普通的官驿常备茶杯,和肖华飞此时桌面上的茶杯并无区别。
茶杯中明显有一层干涸的茶渍,除此之外,茶杯保存完好,再无其它特别之处。
肖华飞将怀中炭笔取出,用小刀削下一些粉末,在马远不解的目光中,肖华飞将黑色的炭粉吹在杯壁之外,没有找见任何可见的指纹。
但这一点只是加深了肖华飞对郑俊怀的怀疑,并无法认定郑俊怀参于杀人,对方只需推说是县衙属吏没有妥善保管茶杯,便可以解释一切。无论茶杯是用布包裹,或是吏员放在袖里带回县衙,全能解释得通。
肖华飞只能说对方在证物处置上有过失,却不能以此为证据推定对方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