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映着天边落日,衬托着渐变的暮色。
站在崇明前哨农场陈前线织布厂招呼站等车回上海的我,一阵凄楚在心中油然而生。
因为不熟悉路线和公交车到站间隔时间,我已经在站牌下等了快一个小时,冷风嗖嗖地往大衣领子里灌。
简陋的车站没有遮蓬,与时代极不相称的铁皮站牌孤寂的杵在泥土里,与河对岸的水塔遥相呼应。
曾经人生喧嚷、充满生气的农场,随着知青的离去,一切归于静寂。
改革开放,到处旧貌换新颜,唯有这块旧的站牌和对面的水塔仿佛在呼唤人们对那个时代的记忆。
车站旁边正在施工,炒麦粉般的粉尘在空中肆意飞扬。
马路边停满了各种施工车与私家车,一阵阵无以名状的异味熏的我头晕目眩。
在等车的一小时内,来来往往的车辆不时呼啸而过,掀起的尘雾一次又一次吞没了我。
望着河对面的轻纺新村,与王阿姨告别时刚止住的泪水又不听话的溢满眼眶。
来车站前,按照昨天电话里楼下的王阿姨嘱咐,在小区麻将室找到了她。
看我手上拎着的水果礼品,她连说,别这么客气呀!
她从腰带上解下一串钥匙,抽出我们家的钥匙交到我手中,并离开麻将桌欲陪我一起上楼。
靠麻将打发寂寞的二位阿姨和一位大爷露出了不悦的神色,我马上伸手拦住了王阿姨……
上楼打开房门,走进曾经和先生一起来过几次的老房子,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老公呀,没有你陪伴,老婆真的好伤心……”
想到永远见不到先生,我不禁哭出声来。
前不久,在网络偶然发现了碑林路人的作品“假如有来生”。深情的文字引起了我的共鸣:
假如有来生,我还想做今世的我,那么,你是否还想做今世的你?
我无法揣摩宿命里的每一次相遇,都是因了前世的约定,还是我们从来就没有分离过。
隔着一层层山水,我们在风中寻找,在雨中奔波,在漆黑的夜里彼此呼唤着。
就这样,在一天天的等待中,对方的音容笑貌渐渐地清晰起来。
直到有一天突然相遇,你一定会问:我们是不是前世有约?
如果前世可以约定,那我们能不能相约生生世世?
假如有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