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的哭声,许妃惶惶起身,凑到他的近前细细查看他周身。见无碍,才命嬷嬷抱他往偏殿去了。
一番惊险过后,赵才人挑了细眉,面容愤愤,森森寒利的目光直怼顾云瑶,阴阳怪气道:
“裕姐姐到底是没当过妈的人,怎的走路这般不走心?若是摔到小皇子,看姐姐如何向皇上与许姐姐交代!”
顾云瑶幽幽缓过气来,即刻在许妃脚下跪倒,泪水纵横的脸庞布满仓皇与羞愧之情:
“姐姐,妹妹险些酿成大错,万死不足以补偿麟儿,请姐姐处罚,妹妹绝无二话。”
事到如今,许妃也不好当众怪她什么。好在麟儿无恙。
于是勉强扯唇一笑道:
“罢了,已然过去了,妹妹快请起吧。”
桌案一侧,顾云瑾神色凝重的坐着不吭声,内心正在琢磨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想不到,那叫“屠暮雪”的掌事宫女竟有如此麻利的身手。
难不成,她是习武之人?顾云汐如今换了张脸回来,她顾云瑾自然认不得这紫衣的宫婢正是当年被她随意欺压的“药罐子”、“二木头”。
怀疑的目光悄然移动,在投向顾云汐的那刻,遁然对上了对方那对炯明如电彻的眼神。
顾云瑾被那张冰寒绝傲的脸孔吓得故意微颤,惶惶的垂了眸,悚俱的眸光避开与她的正面接触。
却听她那冷漠阴沉的声音,倏然不留情面的直杵过来:
“瑾婕妤,方才你为何用脚绊倒裕昭仪?!”
“呦,怎么回事呀?!”
“这暮丫头在说什么……”
众妃开始交头接耳。
顾云瑾更是脸色有异,先是眼睛瞪得豆大,干张嘴一刻,才怒冲冲的从坐椅上跳了起来,一双美目怨恨的促起,内里淬足狠毒的幽光。
“姑姑在说什么!凭什么冤枉本主?”
顾云瑾恼羞成怒,当庭一挥罗帕,叉腰叫嚣喋喋:
“本主好歹也是皇上的女人,受封的四品婕妤,您不过一小小掌事,怎可信口雌黄,肆意诟病本主!”
顾云汐沉声,一双冷眸虎视眈眈,牢牢锁定顾云瑾五官微狰的面容。
刚刚她看得清楚,就在顾云瑶怀抱华南麟经过顾云瑾一侧的刹那,顾云瑾偷偷从罗裙下伸出脚来……
当时若然顾云汐没能及时出手,顾云瑶必是躲不过此番劫祸。摔了皇子不说,连她自己都要受伤。
眼见许妃母子受了惊吓,妃嫔们还对顾云瑶多有指责,顾云汐又怎能容忍大姐受不明不白的冤枉。
到底是自己做了亏心事被人当场拆穿,顾云瑾面子上彻底挂不住了。
五品的掌事又如何,怎样也是婢子。而她,始终都是高高在上的是主子!
想到这里,顾云瑾急走两步跑到许妃身边,不顾体面的哭闹起来:
“姐姐,你要为妹妹做主啊。妹妹随众家姐妹来看您,是裕姐姐自己走路不稳,却要妹妹当众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