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露轻月明,大楚皇宫,西南角,尖厉的喊叫,直破深夜。
“啊啊啊啊——你别过来——”
“那你明天去不去?”
大楚皇后魏筱则,挂在自个儿寝宫后院二丈高的槐树上,死死抱着等人手臂粗的枝丫,双目紧闭,声音颤抖。
“我去,我去还不成吗!你别过来!”
萧御行摆了摆手,靖康得命,这才把围着槐树下啄食的两只公鸡捉走。
大楚皇后魏筱则,天生无畏,敢与天子叫板,机敏多谋,可带百名骑兵奇袭五万敌军,这般智勇双全的人可却唯独怕——鸡,平日里更是连鸡腿都吃不得。
“你若是明天没去,该当如何啊?”萧御行说着去扯了扯被靖康捏住了后脖颈的那两只公鸡的翅膀,公鸡吃痛,咯咯咯咯的扑腾个不停。
魏筱则刚睁开的眼睛,赶忙又闭上,紧紧捂住耳朵,喊道“不就是去招呼你那个明天要进宫的小老婆嘛,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萧御行满意的眯了眯眼睛,靖康得命,带着两只上下扑腾的公鸡,掩入夜色中。
“下来吧,人走了,鸡——也走了。”
魏筱则习武,耳朵灵敏,屏息精心听了一会儿,确认周围无人,这才敢睁开眼睛,大拉拉的坐在树枝上,开口骂道:“萧御行,你个阴险小人,别以为当了皇帝就了不起,拿两只鸡吓唬人算什么本事!”
萧御行也不恼,斜依在树干上,头顶是魏筱则那两条晃晃悠悠的腿,“可你偏偏就是害怕呀!”
魏筱则吃瘪不再说话,索性玩捏起了刚刚放青的槐树叶子,不过五月中旬,槐花未开花苞,树叶也不过刚出嫩芽,月光透过稀松的树杈落在萧御行身上,端方君子,如玉光华。
魏筱则心中一动,轻身一跃,轻轻落在萧御行身边,“不过是个宰辅的女儿,何必这般麻烦。”
萧御行抬了抬眼眸,“她可不仅是个宰辅的女儿”
话音未落,叶芽青嫩的气息,混着魏筱则常用的沉香的味儿,笼上了萧御行的鼻尖。
“若是知道你当了皇上还这般愁,我当年便不助你了。”魏筱则说着话,用手指戳了戳萧御行的眉心。
萧御行心中一动,刚想伸手环住魏筱则的腰,却只听那人道。
“以前你不过是呆,现在又呆又愣。”
“靖康,那两只鸡去哪儿了!”
魏筱则哪能给萧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