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这么一喊,珍珠跟徐氏都跟着张望一眼。
只见张氏方才那白里透黑的脸上又抹了两团红,大概是听婆婆说脸上没个血色,把沈洪给买的胭脂翻出来用了。
可常年不梳妆的她难免用力过猛,冷不丁看上去,都能给人吓一跳。
再看她身边那俩小的,珍珠的心一忽悠,惊吓乘以三了。
因为要回姥娘家了,张凤香就大方了一把,沈桃和沈兴就借光也抹了脸,娘仨一个手法一个模子弄出来的,只是俩孩子额头上还多了个红点。
张氏被婆婆吼了一声,吓得不知道咋办好了,“娘,你不是说太白了不好看,我就抹了点胭脂。”
果然是这样。
王氏忍了好几忍,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太白了你洗了不就好了,又抹点红干啥,看看你们娘们抹得紫了嚎青的愣着干啥,还不去洗干净了再走。”
王氏也算嘴下留德了,大过年的图吉利,她没好意思说那娘仨像蹦哒的小鬼。
张氏还舍不得,“娘,这抹脸的是沈洪从镇上买回来的,贵着呢,沈桃说褚寡妇就这么抹,也挺好看的。”
敢情这是跟褚寡妇杠上了。
可人家长得白呀咋抹咋有理,再者说人家今天扭秧歌呀。
王氏气得要卒,瞅大媳妇这样咋劝也都劝不住了,干脆抬抬手让她们走了。
珍珠憋笑憋得肚子疼,好容易跟她娘回屋,把门一关爬到炕上就开始打滚。
徐氏也乐,倒没像珍珠那么放得开,沈木生不知个中原由,不过见到闺女媳妇高兴,他也跟着傻笑了半天,因为宝珠嚷着要喝红糖水,沈木生就沏了三碗出来,招呼娘三个来喝。
徐氏见只有三碗,知道自己男人是舍不得,就起身又冲了一碗,还去灶屋抠了块姜切碎了放到红糖水里。
宝珠不能吃辣,她那碗没放姜,甜丝儿的水喝嘴里,丫头的脑袋瓜都快伸碗里了。
其余三碗是加了姜的,喝了几口汗冒得通体舒畅,珍珠边喝边把张氏抹红的事说了一遍,沈木生只管笑着听,碗里的红糖水却不怎么下。
徐氏瞟了一眼,就跟沈木生说,“往后吃点好的喝点好的你别尽顾着我们娘仨,你也跟着一起,别忘了你是咱家的顶梁柱。”
珍珠小脸喝得红扑扑的,愈加地好看,也软软糯糯地接了一句,“是啊,爹,咱家现在不比从前,手里也有活钱了,吃点好的不用那么心疼,咱把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