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三点明火,落在沙盘之上。
公孙真人手却不停,双掌同时轻拍在尉迟真人和洪太祝天灵盖上。两人身形一颤,眼神便失了光彩,手中握着的丫”形木笔,竟已开始在沙盘上抖动着勾勒起来!一个个潦草的字符,迅速在沙盘上浮现出痕迹,连连不辍、笔走龙蛇!
公孙真人已经立在了沙盘一侧,对着不断出现、又不断被覆盖的字符,快速唱念出来:
碑为剑冢,剑葬碑中。碑若无踪,剑亦成空。
天街在东,北望仙宫。凌波泛红,洛水相通。
凝寒下冲,碧血溶溶。池亭飞琼,林苑冰封。
石镇藻丛,共潜鱼龙。若掘春涌,才见白锋。
王宫使左手扶案,右手却也不慢,一串串连环墨痕飞落纸上,将紫姑仙人降下的吉语,迅速记录下来。待“锋”字落笔,尉迟真人和洪太祝便已抬起头,眼神重又回复至清明,手中木笔也已经停了下来。公孙真人却踉跄几步,将那木笔从两人手中夺下、扔进沙盘。接着一口鲜血喷出,落了在那沙盘之上。
王宫使看着几乎写满整张黄纸的连环草,欣喜非常,面若癫狂。尉迟渊忙一把扶住几近虚脱的公孙真人,要将他扶到一旁的圈椅上休息,却被他一把甩开。洪太祝看了看不远处王宫使失态的样子,又看了看公孙真人的态度,不禁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道衰佛盛,已成定势矣……
公孙真人稳住身形,行功运气,几个呼吸间,将胸腔内翻涌的气血弹压下去。又以指甲为刃、圆转左腕,左面袍袖便被割下一大块来,被他抓在手中:“尉迟渊!你我同袍之义,就此断绝!”说罢,将这截断袍砸在尉迟渊身上,便不再理他。转身向王宫使走去。
王宫使此时已捧起纸张,正自玩赏。公孙真人便站在距他一丈之外,冷笑着望着他。王宫使又看了半晌,才注意到公孙真人嘴角的血渍,得意笑道:“公孙道友舍身为公、护持国祚,确是吾辈楷模!洪太祝,快将我房中那棵百年灵芝取来,本官要亲手奉上!”
“王宫使,此间事既已了。我观中弟子,请速放归!”公孙真人说完,又自木榻上取了自己的拂尘,冷然续道,“对道门之中败类,老道若不惩之,便如此物!”说罢,便将拂尘抛起,霎时间木渣和白丝碎成一片。自己则挥起大袖,闪出了客房。
西斋院中宿卫持械欲拦,只听“嘭、嘭、嘭”几声,宿卫皆倒飞出去丈余,滚在地上哀嚎。尉迟渊追出去再看时,公孙真人却早去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