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庄园是我爸盖的,你要怪也只能怪我爸,”欧阳知说着把腿收上去,双手抱住膝盖仰头看着李游书,“我爸那个人啊,说话办事都是一股子中世纪领主派头,你看看这房子应该也能想象出来。”
李游书笑了一下,走到副沙发上坐了下来。
欧阳知又掰着手指头跟他说道:“你的生活用品可能还没有备齐,我看你今天也够累的了,干脆待会儿派人去帮你买回来比较好。”
“我没什么所谓,不过有人帮忙去买的话,我欣然接受。”
说着,李游书又回想起刚才欧阳思所说的那些颇有嫁妹妹深意的话,不禁开口说道:“你哥哥对你不错啊。”
“也就那样吧,”欧阳知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作为大我四岁的同父异母哥哥,能对我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可能是因为七八岁就住在一起的原因,不那么生分。”
李游书挑了下眉毛:“你跟他不是亲兄妹啊。”
“我妈是第三者,我爸当年认识她之后在其他地方给她买了房子,还生了我。后来欧阳思他妈死了,我妈就成了正妻。不过没几年也死了,”欧阳知一边说一边回忆,那神态就好像在谈论别人的病,与自己毫不相关,“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爸命太硬,把老婆都克死了。结果几年前他也死了,死于仇杀,比他俩老婆更惨,人家好歹是自然死亡。”
李游书听欧阳知颇具戏剧性地讲述着她的家庭关系,不由得连连撇嘴:“你说的可真是轻省。”
欧阳知笑起来,将脑袋靠在膝盖上,歪着头注视李游书,忽然轻声细语地问道:“我母亲去世的太早,这么多年记忆都开始模糊了;至于我爸,他并不怎样地喜欢我,他喜欢男孩。”
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欧阳知又开口问道:“难道,你对自己那位从来没见过面的生母还充满着无限温情么?”
李游书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无言以对。“母亲”这个词对他来说就是林回雪,从来不是那个在落雨的下午死在教堂小巷里的女人——他没有见过她的脸、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因何而逃、因何而死、被何人所杀。
他路过教堂,默默祈祷着的那个人,对他来说只是个概念的集合体,只是恰好这个集合体中有一个元素被称为“生母”而已。
仅此而已。
想到这儿,李游书摇了摇头:“你说的很对,我没办法反驳你,我甚至不如你。”
见李游书眼神忽然变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