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里的田娘子。
“告诉他邱乾深交上来的证据都是真的?还是邱福就是帮你杀人的姘头?”
朴素珍笑得整个人都抽搐了起来,她那种疯痴癫狂的样子让来提审她的狱卒都感到毛骨悚然。
他将这个疯女人往前推了一把,骂骂咧咧地让她赶紧随他离开,不再管身后那隔壁牢房里死寂如尸体的妇人有什么反应。
随着朴素珍的嗤笑声越来越远,那挂在牢墙上险险熄灭的烛影,被一阵阴风卷过,终于彻底湮灭了。
整个监房,一瞬间被拖入无边黑暗的地狱。
朴素珍被狱卒半推半拽地押向县尉朝堂的审讯所。当她离开牢房的范围之后,那挂在她脸上的嚣张癫狂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木然,仿佛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激起她内心一点点波澜。
她低垂着眼,拖着沉重的脚镣和手铐,一步步迈进了审讯所。审讯所的阴影下,有两个人影早早站立在那儿,一高一矮,默默无声地等待着她的到来。
朴素珍对身前站的是何人完全没有知道的兴趣。她自顾自地站定,然后顺从地跪下,期间没有抬起头哪怕看上一眼。
“解了她的镣铐吧”一把男人的嗓音低沉地响起,那不是王县尉的声音,朴素珍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她终于缓慢地抬起了头,想要看看说话之人到底是谁。但当她看清之后,却禁不住地咧开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原来是他们。
邱茉双手扶着温卫行的手臂,目光沉沉地盯着面前跪伏着的女人。她藏了太多的秘密,以至于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她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朴素珍,知道为什么要提审你吗?”
温卫行低头俯瞰着跪倒在他们面前的女人。她刚被除去镣铐,手脚骤然轻松的状态一下子还让她适应不起来。朴素珍无所谓地揉着双手的手腕,改跪姿为坐姿,双眼凉凉地仰首看向邱茉夫妻俩。
“我该说的都说了”她漫不经心的语调透着生死随他的漠然。
邱茉看她这番做派,对邱福遗书和邱乾深交上来账册的真实性更是打了个问号。这都是钉死田娘子罪名的证据,按照朴素珍那般恨她,若是知情,怎会不提前告知?
“邱福,你认识吗?”邱茉开口问道,她想从侧面先试探一下朴素珍,看能不能从她的回答和表情行为中找到异常的地方。
“当然。”朴素珍坦然地回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