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奚富贵与莫耀祖和两个小吏告辞,大踏步往回走。
奚富贵呲着牙对赵贵笑道:“你倒真会瞎说八道,要不还真请不出来。不过也是,若你不很熟的人贸然请你去喝酒,你也不会轻易答应。”
赵贵道:“我不算瞎说,说的也是正经事。”
奚富贵:“我去仙客居订菜,你回家把小梅带过来,今日是一举两得了。”
赵贵回到家跟小梅说:“证婚的保人请到了,你梳洗一下,我们去酒楼等着。”
赵贵与小梅赶到仙客居,奚富贵已是在楼下等着。
赵贵问:“订好了?”
奚富贵:“订了三个最贵的菜,剩下的等人家来亲自点。”
赵贵问:“在哪个桌?”
奚富贵:“一楼靠窗、向阳的墙角处,又亮堂、又清净。”
赵贵有些急,“咱是来谈事情,你当是为了吃饭、喝酒?这大堂乱哄哄的如何谈事,我俩的婚约如何写?”
奚富贵瞪眼道:“我来订菜时你不说,那阁间说要加一分银的茶水,且最低不能少了两钱的花费。”
赵贵:“今日的银子是我出,你只管把事弄圆满。”
奚富贵:“那就到阁间去。”
结果伙计说只剩一个大阁间了,且须得花三钱银子以上。
赵贵一挥手,“三钱便三钱。”
奚富贵看着宽敞的阁间,乐道:“这屋是好啊,待会儿你俩要不要拜天地,我给你们当司仪。”
赵贵笑得小眼变成一条缝儿,“这才妥当。”
三人在酒楼门外候着。
远远见莫耀祖骑了一匹黑马,锦蓝袍、六瓣帽,行到近前下马,取下褡裢,将缰绳丢给伙计,接了马牌。
小梅见来人虽高高大大,却是个罗锅儿,暗暗诧异,赶紧随着赵贵上前行礼叫大哥。
莫耀祖常年行走生意场,一眼便看出这女子身上浓浓的风尘痕迹,但举止神态间却带着朴素,少了风尘女子的轻浮。心下便有了个大概,拱手道:“恭喜二位。”
莫耀祖一进阁间,想想前晌,二人抱了平阳城最贵的酒,大老远给自己送去,这个排场也算正常。
桌上铺好五色纸,“先把婚约写了。”
莫耀祖没上过学,年轻时看着别人写,自己悄悄描。
随钟鸣岐的一年半,若无公事,大多时间是边闲聊,边教他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