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站起来,伸手拽住李康的衣领,额角青筋绷着,红着眼眶威慑道:“你再敢乱说一句,我弄死你!”
李康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他的脸色慢慢涨红,艰难发声:“你可以去海港市、市医院查”
陆厌紧紧咬着左侧牙齿,将牙齿咬得发出轻微摩擦声响。
他甩开李康,转身,大步离开。
夜色凉凉,冷风阵阵,陆厌几乎踉跄着冲进越野车里。
他的左手死死攥着方向盘,右手去插车钥匙时,却抖得怎么也插不进去。
一次、两次、次次都是这样
陆厌猛地将钥匙扔到前挡风玻璃上,他打开车门,下去,跑到路边打车。
过往车辆匆匆,他俨然不顾一切,冲到车前去拦。
出租车急刹
陆厌顾不上司机的怒骂,拉开车门,坐进后车座,从口袋中掏出好几张大红钞票,扔过去,喉咙发颤道:“去机场。”
凌晨四点半,陆厌抵达海港市,助理接他前往市医院。
院长办公室内,陆厌坐在沙发上,听眼前曾给程岁治疗过的医生,将一切娓娓道来。
明明室内光线很亮,明明陆厌也没有丝毫困意。
可从医生口中蹦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砸得他头脑发晕。
医生将程岁曾拍的片子,还有病历本放在桌子上。
陆厌垂眸去瞧,却迟迟没有伸手碰。
片子他看不懂,但病历后的诊断单却清晰说明一切。
陆厌手指发僵,一点点向前,拿起来,感觉重如千斤。
病历本很薄,程岁根本没有好好治疗。
陆厌看着上面的确诊日期
居然是十周年纪念日,居然是他们分手那天。
短短的几个数字,像针一样刺进陆厌的眼里,从他的骨骼缝隙中针针扎进,要他生不如死。
他紧紧攥着病历本,手指用力到将纸张弄皱,仓惶站起,像所有得知亲人重病的家属那样,用紧张且期待的目光,看向医生,想要寻找个生的希望。
医生叹口气:“抱歉,找到合适的脊髓太难了,二十万分之一的几率,只能等。”
“测我的!测我的!现在就测!”
陆厌当即撸起袖子,露出小臂,一遍遍重复。
仿佛他的骨髓就能和程岁完美配型一样。
医生给做了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