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往前走：“我带你在附近散散步吧，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陆厌鼻端闻着来自围脖的气息，他眉头舒展不少，但心情却没有一点放松。
程岁把他推到公园里，眼前是一湖池水，里面还有几个天鹅在游来游去，程岁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陪他静静待着，谁都没说话。
良久，陆厌主动转动轮椅，看向她。
程岁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做，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陆厌的黑眸里一片沉静，他的目光放肆在她脸上游移，把心里本就清楚的模样再次加固印象。
他想问她很多话，想问明明在a市的卡片上你写下那句话，明明你该埋怨我的，为什么还会在我生病住院的时候偷偷给我送粥，为什么会去除了我根本没人住的南山，又为什么还这么在意我的心情，察觉我的心情不好，推我散心。
陆厌的心本来被柳蓉和父亲哥哥的死弄得很硬，硬成了金刚钻，但偏偏，程岁这个生在江南长在江南的女子，把他的心从边边角角一点点软化，要他心疼。
所以，别再对我这么好了。
我不配。
陆厌深吸一口气，又呼出，喉结上下滚动后，他伸手摘下围脖，身子向前，重新系到她的脖子上，还细心用手指把不小心弄到里面的头发拨出来。
程岁怔怔看他。
陆厌用一种比较冷漠的音调，缓缓出声：“程小姐，我们的关系还没近到可以单独出来散步。”
这道声音，像是闷棍砸在程岁头顶，把她敲醒。
她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的确是过分了，的确超出了一个普通女员工对上司的关心。
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火辣辣地疼，眼睛更是有些酸涩。
程岁慌张起身，语速加快道：“对不起。”
说完，就跑了。
陆厌听着身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慢慢阖眸，胸腔里有种情绪在不上不下横着，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这时，李康突然发来微信——陆总，听说您出院了，您要是不想住院的话，可以来我们实验室啊，这里都是医生，各科都有，肯定能照顾好你。
住在实验室的宿舍程岁目前就在那住呢。
陆厌有些心动，心里适才横着的沉重突然神奇消散了，可他刚跟程岁说了那么绝情的话，如今又出现在她面前，是不是不太好，但是，真的很想住进去，很想时时刻刻看到程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