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宋子熙失魂落魄地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直到宋子熙领着人走远,一个身影才默默地从阴影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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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灵堂格外清冷。
幽幽转醒的杜容芷,身上的衣衫已被宋子熙撕烂,一头青丝垂落下来,只衬得那张本就苍白的小脸,越发白得如鬼魅一般。
她缓缓地爬到供桌前,伸手捡起一片方才挣扎时打碎的供品盘子,神情呆滞地磨了起来。
她不知道宋子熙还会不会去而复返,更不知道明日众人看着她这副模样时,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只是一下一下地磨着手里的碎片,锋利的裂口划破了她的虎口,鲜血顺着碎片落下来,她也仿佛完全感觉不到一般。
外头却再次响起脚步声。
在宁静的夜里,那声音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她心上,让杜容芷整个人都恐惧得战栗不已,她用力攥紧手里的碎片——直到看见那双青色的绣鞋。
杜容芷绷着的神经猛地松懈下来,瘫软在地上。
“你用不着紧张。”沈氏淡淡道,“宋子熙的人已经都走了。”
她身上只穿了件暗淡的衣裳,从前保养得意的脸上布满皱纹,打眼看去,跟府里上了年纪的仆妇几乎没什么两样。
杜容芷警惕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沈氏似乎也并不指望她的回答,只看着供桌上宋子循的牌位,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从前为了这世子之位,咱们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如今回头想想,委实觉得有些可笑……”
她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自顾自道,“对了,还有件事,你大概也不知道吧……当初澈哥儿坠马的事儿,的确不是意外……只是我怪错了人而已。”
杜容芷蓦地瞪大眼睛,嘴唇抖了几抖,“你……你是说……”
沈氏点点头,“我也不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图谋的,或许是从他跟阮氏私通的事被我察觉,又或许是在更早之前……”
“什么傅氏……”杜容芷怔怔看着她,“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沈氏怜悯地看着杜容芷呆滞的脸,“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她笑叹了口气,“我还是慢慢说给你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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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的声音平静得仿佛一口干涸的古井:从她如何发现宋子熙与傅氏勾结,珠胎暗结的丑事;到她精心设下一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