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常南意点头。
姜淼失笑，“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谦。”她顿了顿，叹了口气，“不过，这正是你最让我嫉妒的地方。”
“因为我不谦虚？”常南意问。
“因为你坦然，你可以选择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可以选择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就算你家里破产了，你也走出了另外一条路。如果是我，我想我应该会崩溃的吧。就像我被安排到工厂做女工的时候，那样崩溃。”
“你也可以做你自己，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常南意并没有说，她的家庭是怎样的畸形，她又是如何在这种畸形和长久的冷暴力下生存下来的。因为人们看到的都是她想被看到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真相永远都是藏在最深处的。
“哪那么容易”姜淼苦笑，“从我记事开始，我妈就不断在我耳边对我说，我不是姜家的亲孙女，我要乖，不能捣乱，也不要给爸爸惹麻烦，这样我们一家才能继续在姜家呆着。”
常南意蹙眉，高锦娟这是在给姜淼灌输什么？
“我那时候小啊，我什么都不懂，不理解亲生与不是亲生有什么区别。我只知道爸爸很疼我，爷爷奶奶对我都很好，太奶奶经常会给我讲故事，小叔也宠着我，我觉得我就是这个家里的小公主，我要什么大家都会满足我。我偶尔任性哭闹，长辈们也都会温柔的给我讲道理哄着我。只有我妈，会瞪着我要我以后不能再这样，说我这样不乖，大家会讨厌我。但那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啊，大家还是很疼我。”
姜淼说到这里，流下眼泪，“后来，我爸爸死了，我妈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只要我在家里做出任何任性或者胡闹的行为，她就歇斯底里的跟我喊，打我，骂我，讲我说的一文不值。”
常南意震撼，她很难想象姜淼口中的高锦娟与平日里连大声说话都不曾有过的高锦娟是同一个人。可是很快，她就释然了。
从上次高锦娟与姜家撕破脸的时候其实就不难看出来，她其实也是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的。
“我有时候甚至会想，她到底爱不爱我。所以，为了证明她是爱我的，我开始在外面胡作非为。但是很奇怪，每次我在外面闯祸，她都会第一时间赶到为我擦屁股，关心我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委屈。她还说，我在外面怎么乱来都不要紧，只是不能在家任性。然后，每时每刻的提醒我，我不是姜家的亲生孙女，只要我不乖不听话就会被姜家人厌弃。”
她抬头看向常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