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室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稳婆刚刚将死胎引出,血水洗了好几盆,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太医正与厉嬷嬷说:“姚大姑娘服用了救命的药,我又施以针灸辅助,暂时性命是无碍了,只是大姑娘贵体损伤过度,失血过多,恐怕要好生调养个一年半载的。”
厉嬷嬷皱眉,“怎么个损伤过度?”
“这”太医不太方便说这些,毕竟是两家的家事,他两边都不好得罪。
“厉嬷嬷,”晏长风走近说,“劳烦您此刻回府请示一下外祖母,看能不能把大表姐接回去休养。”
厉嬷嬷何等聪明,一听就猜到大姑娘在婆家受了委屈,她点头,“我知道了,还请表姑娘照看好大姑娘。”
待稳婆将产妇清理干净,晏长风这才进去大表姐的屋子。
饶是她有心理准备,也被姚文竹的样子吓了一跳。她面色灰白,形销骨立,一个基本足月的产妇在被子里只有瘦瘦的一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灾民。
“她身上有许多鞭伤,可能处理不当,有些有化脓迹象。”柳清仪说,“此前她服用过很多助兴药物,伤了胎儿,所以胎早死,自己的身体也拖坏了,我给她服用了一颗保命药,暂时没有生命之虞,但以后如果还是这样过日子,就不好说了。”
晏长风一怔,这岂非跟大姐的遭遇一模一样?
是碰巧了还是有什么相关?
“是,是长风表妹吗?”
床上的姚文竹虚弱地睁开了眼,朝床前的两个姑娘笑,她虽狼狈不堪,却依旧撑着贵女的体面。
“是我,大表姐。”晏长风小时候与大表姐一处玩过,关系还算不错,自家姐妹便是多年未见,还是会有感情维系,见了面自然就熟了起来。
“许久不见你了,我几乎认不出来了,谢谢你来看我。”姚文竹朝晏长风伸着虚弱的手,“长风,可否请求你,不要将我的事告诉祖母?”
晏长风最怕这个,受了委屈自己藏着掖着,命都要没了居然还要忍。
“表姐,你刚捡了一条命回来,先别想这些。”她轻轻握住姚文竹的手,“倘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外祖母不但什么都知道了,还得为你伤心。”
她心里再怒其不争,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先让她活下去是要紧。
姚文竹的眼角涌上湿意,她轻轻点了点头,是听进去了。
“我好好的儿子怎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