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公子,别来无恙。”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贺兰绰抬头就看到一个紫衣女子从里间走了出来。
“让凌小姐见笑了。”贺兰绰苦笑,他如今这个模样,哪里能说得上无恙?
凌揽月走到窗边坐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贺兰绰。
说起来她与贺兰绰统共也不过见了两三次,与当初在洛都街上偶遇时一脸傲气的青年比起来,此时的贺兰绰堪称落魄。
龙朔军虽然不至于虐待俘虏,但身为俘虏被关在大牢里自然也不可能养尊处优。
这些日子不见,贺兰绰消瘦了许多,就连背脊似乎都不那么挺直,曾经脸上身上的傲然更是荡然无存。
看来这位贺兰氏的嫡出公子,也不是毫无城府的莽夫,至少他很明白什么时候应该低头求活。
“公子请坐。”
贺兰绰看了看自己,摇头道:“一身狼藉,就不污了凌小姐的地方了。”
凌揽月也不在意,兀自倒了一杯茶放到自己对面。
“贺兰公子见我,所为何事?”凌揽月问道。
贺兰绰盯着她打量了半晌,才缓缓道:“我不想死。”
凌揽月平静地看着他,似乎对他的话并不惊讶。
贺兰绰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凌小姐让人将贺兰家的动向透露给我,想来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凌揽月莞尔一笑,“贺兰公子果然是聪明人,但是你凭什么活?”
她原本是言笑晏晏的,最后几个字却说的既轻且淡。
贺兰绰却从中听出了几分杀气。
贺兰绰问道:“凌小姐想要什么?”
凌揽月哼笑一声,摇摇头道:“不是我想要什么,要看贺兰公子能拿出什么来。说实话,我原本以为先来的人是贺兰扈。”
贺兰绰沉默。
凌揽月打量着他,“现在看来贺兰公子比贺兰扈要聪明一些,那我便也给贺兰公子交个底。你和贺兰扈,只有一个能活着回到北晋。”
贺兰绰脸色顿变,死死地盯着凌揽月。
凌揽月拊掌微笑道:“贺兰公子果然是聪明人。”
贺兰绰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半晌才咬牙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凌揽月叹息道:“我们中原有句古话说,千古艰难惟一死。”说话间,一把匕首落到了贺兰绰脚边。
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