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渊的意识再次从虚无中拉回来的那一刻,只感觉到有人握着自己的手
“醒了”萧璟守在床边,见沈明渊眼皮微动,黯淡的眼眸瞬间有了光亮,他激动万分,他攥着的沈明渊的手攥的更紧,朝外面喊道,“医师!”
沈明渊被萧璟这一声喊,才是真的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眸,入眼的,就是紧蹙着眉头望着他的萧璟。
一直在外室候着的几个医师连忙走到床边,萧璟才松开沈明渊的手,其中一位医师便为他把脉,片刻之后,医师松开了手,向萧璟行礼道:“王爷放心,沈大人已经无碍了,需要好好静养,下官们先去为沈大人熬些药来”
萧璟应了一声,便又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了沈明渊的手,虽然医师说是无碍,可沈明渊面色苍白,哪里是无碍的样子。
他还是担忧不已。
想来昨日寻到沈明渊的时候,面色苍白毫无血色,那么憔悴,在那寒风雪地里只着了一身中衣,却浑身滚烫,露出来的肌肤淤青血痕显而易见,那目光都是异常呆滞,毫无生气,就连呼吸,都十分微弱。
刚寻到他时,他的样子已经让自己心痛不已,可没想到诊治时他身上的伤更甚,两只手的手心划着刀痕,右手甚至被利刃穿透过,身上的血痕都是指甲划过的痕迹,都是生生划破的,那白皙修长的双腿,皆是棍棒打出来的淤青。
医师为沈明渊诊治时,萧璟险些没有忍住泪,他背身不敢去看,心痛如绞,沈明渊到底经历了什么折磨才变成这种样子,他又是怎么熬过来的?萧璟不敢细想。
自把沈明渊带回府邸,萧璟就一直握着握着他的的手,坐在他身旁,或许身体忍受着太多折磨,沈明渊即使是昏过去了,那眉头也一直紧蹙着,神情疼痛。萧璟看在眼里,无比希望躺在这儿的是自己,不断祈祷着,期盼着,已经过去了许久,他片刻不曾休息。
沈明渊半睁着眸子看着萧璟,比起自己那些情绪,他更令他惊讶的,萧璟长了胡子,生了白发,眼圈乌黑,连头发都不知多久未梳了,面色憔悴,神态疲惫
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
沈明渊从来没有见过萧璟这般狼狈的样子。
“怎么样?”萧璟从自责与愧疚的神思中走过来,低声喊着沈明渊的名字,好像感觉不到疲惫一样,他见沈明渊醒了,便着急忙慌开口问道:“好些了吗?哪里还痛?要喝水吗?饿不饿?冷不冷?需要我做些什么?”他眼眸期盼着,期盼着沈明渊的任何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