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也未见停歇的风雪中,马祥麟和曹变蛟正领着五百名从静塞军中精挑细选的骑兵顶着呼啸的北风伏在马背上艰难地向前行军。人和马都罩上了白布,在风雪的掩护下,倒是很难叫人将他们辨别出来。
扭头看了看身旁两侧的队伍,马祥麟对这支由汉、蒙、回和朝鲜等族混编而成的天子新军由衷地生出了一股敬意;更难得的是,这群在他看来不过是群蛮族、鞑虏的北地汉子们,每个人对于皇帝那都是忠心耿耿,对汉家文化更是无时无刻都流露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向往和崇拜;这也叫马祥麟对朱由校更是佩服无比,他也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只要此战结束,一定要好好跟皇帝陛下请教请教是怎么统御这些陛下口中的“少数民族的”;要知道,他马家世代都是石柱土司,那地方的民族成分比起京畿,更是复杂难驯。
就在马祥麟合计着该怎么才能将石柱治理得如同京畿一般繁华时,自远处顺风狂奔过来三匹快马,马上骑士的装扮和他们一样,均是身披白袍,马裹白布。
举起左手示意队伍停下,马祥麟对着来人呼喝道:“胡无人!”
来人高声答道:“汉道昌!”
马祥麟一直都感到奇怪,在这支以“胡人”占据大多数的队伍里,每日间由这些普通士卒选出的口令居然全都对胡人充满了仇恨。
今天这句源自李太白诗句的口令已经算是好的了,前两天有个蒙古士卒居然把“食虏肉、饮虏血”这两句给写到了口令牌上,居然还得到了全体将士的认可,直言他这口令提气。
对上今日的行军口令,确认来人就是自己撒出去的斥候,伸手抹了一把挂在胡须上的冰霜,马祥麟这才开口问道:“前方是何形势?”
那名斥候同样在口鼻边抹了一把,又哈出了几口热气狠狠搓了搓嘴边,这才抱拳道:“回将军,北向五十里,便是喀喇沁部控制下的青城,因此时风雪甚大,城外五里外并未发现牧民出入,城内动向,吾等亦是无从探知,还请将军治罪。”..ćőm
摆了摆手,马祥麟对三名斥候说道:“这般大的风雪,莫说是人,只怕草原上的饿狼都会躲到窝里避寒!”
想了想,马祥麟问向三人:“陛下的大军大概在后方三十里处,既然青城就在眼前,某便带人在此驻扎休息;不知尔等可还有气力,将这边的情形向陛下禀明?”
那斥候咧嘴一笑,拱手道:“将军说笑了,俺自幼便与几个弟弟在这草原上往来驰骋,莫说此时南下还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