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辽阳城出来后,刘兴祚一行几人连夜快马赶往了盖州,与早就得到自家兄长密令,引兵驻守此地的刘家其他几位兄弟汇合到了一处。
盖州城,刘府后宅。
刘家众兄弟皆头系白布,齐齐聚在堂中举行着一场祭奠仪式。
刘兴祚更是双目通红,在给香案上的牌位供上三柱香后,转身面向一众兄弟拔出腰间宝剑。
“吾刘家祖父,乃上柱国将军龚綎之亲军,世食大明俸禄;然兴祚少时顽劣,犯法逃匿,竟被建虏所掠,为保性命,故而委身与虏;然建虏凶蛮,视我汉家百姓为刍狗,不但时常欺凌,稍不合心,便肆意屠戮。”
“兴祚前番欲反正内应,以报中国,然事行不机,被小人王丙相告于奴酋,至使我复州、金州、盖州两万余百姓命丧虏手,吾弟兴仁,亦被老奴戕害。”
“得邀天幸,得大明天子垂怜,以金蝉之计,救得老母族人尽脱虎口;为报天子大恩,今于吾弟兴仁灵前起誓,举刘家阖族老幼,聚南四卫之汉家血脉,必将屠尽女真,再归大明。”
“此誓既出,昊天上帝为证,我刘家上下,若有违誓,若有两面三刀,阴通建虏者,必受万刀凌迟、五雷击顶之刑。”
言罢,刘兴祚用宝剑在掌心处划上一道,将满是鲜血的手按在了胸口。
刘家众兄弟也是有样学样,皆齐齐低呼道:“屠尽女真,再归大明。”
烛光摇曳,刘家兄弟齐聚内宅,吸取了上次反正失败的教训,这次的刘家众兄弟做起事来都是格外小心,屋内只有刘兴祚、刘兴沛、刘兴基、刘兴梁兄弟四人和金应魁在内议事;屋外则由刘兴贤、刘兴邦两个年纪最小的弟弟守着。
“大哥,您想将盖州百姓迁到复州和金州安置?如此大的动作,老奴不会觉察不到啊?”
刘兴沛听完兄长所说的计划,皱眉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是啊大哥!就咱们手里这两万人马,即便全部迁到复州,一旦女真来攻,这能否守得住城都不好说,要我说,咱们还是引着大军去与东江的毛文龙部汇合,俺前日里听城中百姓们传言,说毛都督在铁山新修了好大一座新城,又在周边设置大小村堡、寨堡十二座,好多在辽东活不下去的百姓都投靠到了东江。”
刘兴梁也附和道。
看了两个弟弟一眼,刘兴祚轻轻摇了摇头,这一众兄弟哪样都好,战阵之上更是勇猛异常,可这眼光确实是不怎么样。
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