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儒裳。”
“治乱兴亡当吾辈,掏去仁心填虎狼。”
“再唤袍泽催战鼓,前驱千里灭胡虏。”
“风起沧澜铁舰出,四夷齐归易汉服。”
“纵然身死葬八荒,鬼雄犹知辟土疆。”
就这么一首不伦不类,叫一众老夫子听了能咳出几口鲜血的军歌,随着这群西北汉子的声声呐喊,在空中竟散发出了一股难以言明的雄浑气势,仿佛就要冲开云路、直达九霄。
终于等到军歌响起,一众围观的百姓也就没了再看下去的心思。
毕竟,各自家里都有生计需要操持;这孙大都督前几日又发下了募集令,说是要整修这延绥镇的三十六座营堡,等忙完了自家那点活计,凡是有把子力气的可都惦记着去挣上那一份钱粮去哩!
等人群散尽,营门口却是留下了两个背着行囊的青年汉子,都盯着已经跑远的队伍正在呆呆的出神。
“小叔!俺这便去投新军!明日说不准也能穿上这身军装哩!”
那老成些的汉子竟对那更年轻的青年叫起了小叔,听着对话,显然是一对前来投军的同庚叔侄。
那被叫做小叔的青年人头戴一顶遮阳的毡帽,身材健硕,皮肤略黑,棱角分明的脸上微露些少许黑须,一对鹰眼很是锐利。
微点下头,那青年先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说道:“补之,只是你我盘缠早已用尽,若这征兵官索要好处,你我叔侄却该到何处去寻?”
那汉子闻言脸色一暗,攥紧拳头恨恨说道:“皆怪那群可恶的流匪,若非他们劫掠,咱们也不至今日才赶到这榆林城,等老子做了将军,一定要亲自带兵剿灭了他们!”
青年听了,剑眉微微皱了一下,正待开口讲话,却听到身后响起了一声洪亮的大笑。
“哈哈哈哈!这位兄弟倒是好气魄,只是不知你可有那剿匪的胆量!”
二人闻言回头看去,只见一身穿直身布面甲的将领正立于身后,面露微笑地看着这叔侄二人。
叔侄二人赶忙上前行礼,那将官却是上前一手一个将两人扶起,笑着问道:“两位小兄弟是来从军的?”
“小人李鸿基,家里人都叫小人黄娃子;这是小人侄子,名叫李过,因与小人同庚,便一直跟在小人身边。”
“我叔侄乃是米脂县人,本在银川驿做驿卒;听得坊间皆传,大都督在榆林征募新军,我二人自幼便喜好枪棒,于是就动了投军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