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得宫墙,孙、卢二人骑在马上并排缓缓行进;良久,卢象升叹了口气说道:“某与陛下几日相处,方知世间传言皆是虚妄。观陛下之资,纵比之太祖、成祖,亦不遑多让!”
听了卢象升的话,孙传庭一勒马缰,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身后夕阳映照下的宫殿,这才说到:“卢大人所言甚是,当今天子虽纵容厂卫,然纵而不枉,虽打压东林,却仍尊圣道;今亦有心整军经武、正肃百官,此皆再兴大明之道!仅以‘不拘一格降人才’,即可窥今上雄心!此吾辈之幸,大明之幸也。孙某不才,既陛下信赖你我,孙某愿与大人同心,为再兴大明肝脑涂地!”
言罢,却是伸出双手,与卢象升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二人眼中皆满是炽热
此时,刚给两位重臣讲了一番谋划,又画了半天大饼的大明天子却正撇着嘴正盯着眼前的一本密奏出神。
御案前,跪着一脸小心模样的田尔耕。
也不为别的,只因这密奏的内容当真是十分精彩,不仅给小朱同志解了历史上天启皇帝落水的谜团,更是将一系列牵连其中的人和关节全部理得清清楚楚。
依此密奏拿人,只怕不仅是朝堂,就连内宫都要震荡,自己根基又不是很稳,急切间还真怕惹出什么乱子。
可是,要是不借这个机会搞一搞事情,只怕自己还是活不过明年。
思来想去,朱由校还是决定赌上一把,因为不赌这一把,那他肯定会死;赌,他不一定会死。
“啪”!朱由校重重合上奏章,将跪在下边的田尔耕吓得一抖,赶忙将头压的更低。
瞥了田尔耕一眼,朱由校冷冷说到:“田尔耕啊田尔耕,你可是给朕出了个好题目!”
田尔耕闻言,冷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滴了下来,颤声答到:“陛下,臣不敢,臣唯知尽忠陛下而已。”
言罢,却是直接趴伏于地,身体也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朱由校冷哼了一声,翻扯掉几页,又将其中的两页随手递给身后的方正化,便甩手将密奏摔到了地上。
“烧了除田尔耕、许显纯外,今日内宫凡接触过此密奏者,密裁;锦衣卫上下凡与此事有牵连者,皆外调南直隶,无诏不得回京。”
方正化也不多言,只把两页人名纸揣进怀里,又躬身将密奏本拾起,小心翼翼的放进一旁给皇帝热药的炭炉中。
见烧的不能再烧了,朱由校冷冰冰对田尔耕说道:“起来吧,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