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把芯片注入这颗心脏内吗?很有可能会有排异反应——”
“不会,这颗心脏可是坚韧的很呢,从那小姑娘的身体里拿出来,也不见有任何损坏。”
“可是心脏中也存储了部分那女孩的记忆,能直接给少爷用吗?”
“我已经把相关的记忆清除了,加上我给他植入了监管系统,万无一失。”
“但是(他可是您儿子呀,您这么做真的好吗?)”
“行了,没有什么但是的。他的身体可是罕见的天赋异禀,从脑活动反馈来说智力应该也还不错,我和婉清的血脉果然不同凡响,可不能折在这里。”
“世良先生,礼文少爷刚刚”
“又去试图开实验室门啦?随他去吧,这小子像我,好奇心重的很呢哈哈哈。以后这种事不必来和我汇报了,随他去吧。”
可是可是他开的不是实验室的门,而是去找贺少爷了——算了,看老板现在这样子估计忙着移植那颗心脏,应该也不会去管礼文少爷,还是别告诉他徒招责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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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吾贺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灰白色的水泥地在眼瞳中放大又缩小,十分不稳定。
搬着重物的蚂蚁正小步小步挪动,目标清晰而坚定,任何阻碍都不会让它放弃那个方向的曙光。
千吾贺幻想着自己伸出手指,拦在小小的蚂蚁面前,苍白的手指挡住路途,它便会抬起纤细的长腿,攀上他的指头,那会引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酥痒。
那是脆弱的生命,只要千吾贺一翻手,它会跌落,它会损伤,它会被摧折,但也许也会安然无恙。
浅青色的眸子是一片无声的湖,承载着溺毙人的温柔,底下漩涡暗藏杀机。那死亡的意蕴在湖底盘绕,始终蠢蠢欲动,却不曾真正出手。
湖底那些散落的蜉蝣生物在安抚,在阻止底土的翻滚
克制
要克制——他的耳畔吹来轻柔的叹息,那是一道女声?是一道男声?是一句近乎消散在清风中的叮咛。
如果你不顾一切地将苦痛推向他人,你会彻底失去他们当然,还有失去自己。
“所有的问题关键在于,你认同什么,你选择什么,以及你究竟做了什么。”
是的,过去我不能选择,但我不可能一错再错,这是千吾贺在仅有的清醒时光里得到的教训。
那双狭长的眼睛再次爆发出光芒,千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