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降谷零的消息,最近黑衣组织内部很是动荡。因此在这关键时刻,诸伏景光不敢随意动作。他只是掩身于暗巷,小心翼翼地除掉那些仍然晃悠在松田和萩原身边的成员。
虽然上次在松田和萩原面前露了面,但诸伏景光同样不敢多待,在回东京的路上便一溜烟跑了,让松田和萩原二人恨得牙痒痒。
手指拨动左轮樱花手枪的保险栓,诸伏景光的蓝眼睛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砰——倒了一个。消音器的存在让这场一秒钟的生死战斗并未惊动任何人,身着深灰色卫衣,将自己融入黑夜的青年快步上前,步伐轻巧得如一只猫,敏捷果决。
“不错嘛。”被派来协助诸伏景光的白鸟警探拨开额前的刘海,贵公子的风流气质还没能完全褪去,“你的枪法真好。”
诸伏景光听到白鸟的赞赏,微微皱眉,蓝色的眸子中厉光瞬间闪过。有那么一刻,诸伏景光忘记了自我,苏格兰的面具似乎粘连在了他的面孔上,这些年在他枪下死去的人的面孔再次出现在眼前。
枪法好?诸伏景光看向那双白皙而布着茧子和伤疤的手,每一处指缝都已经浸满了鲜血——即便他已经离开了那里,离开了那个啃食人骨血的坟茔,他已经无法面对自我。
痛苦在攫取他的精神,鲜血漫过胸腔,幻化作血手扼住他的喉。他的呼吸被掠夺,被掐死在肺部。
颤抖,诸伏景光的手在狠狠地颤抖,他的灵魂在动摇,在从肉体脱离倒下。
幼时亲历的惨剧再次啃食他的神经——刽子手!他也是满手鲜血的刽子手!
不!我不是!
“绿川?你怎么啦?”白鸟蹲下身子查看了被击倒的黑衣组织成员,对方不是什么熟面孔,应该只是个外围成员,“快和我一起把他搬回警视厅呀,再晚一会这家伙真的会失血而亡哦。”
没死?诸伏景光一愣,那双布满迷雾的蓝眼睛再次清晰起来,紧攥的手放松下来。
他猛然抬头,璀璨的眼睛吓了白鸟一跳。
这位名叫绿川光的同事,为什么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要不然回去和目暮警部报告一下送他去心理治疗室看看?
我不是还在黑暗之中爬行的生物了!诸伏景光告诫自己,我重新站在了光明下,我有另外的使命要去完成,不能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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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身影飞速在都市的霓虹中穿梭,黑色的唯一帽子遮住高瘦青年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