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千吾贺因伤口的疼痛半跪在地,赤色的眸子微微抬起,被身后的万家灯火辉映得越发璀璨热烈,但开始漫天飞扬的雪花纷纷坠落在他的眉睫,如霜落新枝,又多了几分妖冶和凌冽的寒意。
“在这玩什么内部消耗?”
语出惊人,在场的苏格兰、莱伊和波本都不是傻子,自然听懂了白酒话下的重要信息。
诸伏景光嘴唇蠕动了几下,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他的眼神中还有着微不可见的惊惧和懊悔——就差一点,如果刚刚白酒没有打断他,他恐怕真的会死于一场误会。
这样的牺牲就和拿自己的使命开玩笑似的,让诸伏景光对自己产生了莫名的愤怒。
莱伊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那双与琴酒有些相似的绿眼睛直直地盯着白酒,里头有打探,有警惕,有疑惑与不解。
还有——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在初雪中半跪的身姿总让他觉得很熟悉,像是在哪见过
所以,白酒为什么要来帮助他们。三个人的脑海里同时蹦出了这个问题。他们前期都对白酒的身份进行过绝对全面的查探,确认他并非fbi、cia和日本公安的任何一方,而是真真正正在黑衣组织“就职”的冷酷杀手。
但对方最近给他们的印象和信息,与“他是瓶真酒”这件事太不相符了。
千吾贺饶有兴味地扫过三人的面孔——在化身黑方时他的性格总会不由自主变恶劣。他知道这三人必定满肚子疑惑。
罢了,反正估计他马上就要脱离黑衣组织当一名黑户了,走之前不如在这三个人这里赚波好感,说不定便于自己今后的行事。
“有什么问题快问。”千吾贺忍着痛站起了身子,嘴角仍挂着那抹嘲讽的笑。
“你——”
“为什么要救那个画家?”赤井秀一打断了降谷零的话。
这次降谷零没有生气,他和诸伏景光都明白赤井秀一的微妙心理,一周前赤井秀一差点将白酒打死,如今却发现对方似乎并不是个罪大恶极随意处死也没关系的人,赤井秀一自然有些后怕,并且迫切想知道真相。
千吾贺来到天台边,七天没怎么进食,他的身形又瘦削了一圈,整个人伫立在寒风中仿佛随时都能被吹跑,他背过身,竟将毫无防备的后背留给三人。
“因为他不该被你打死,也不该牵扯进这件事来。”
然而在内心,千吾贺也在拷问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