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观斜阳坠海的年轻人,前路未定。
风吹过刘海,轻柔抚摸着那黝黑却刚毅的脸庞,他歪着头,若有所思。
高庆结束了一天的训教,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自顾自坐下。
“看什么呢?别告诉我是思考人生,你小子这刺头属性,可跟文人墨客的诗情画意相去甚远。”高庆说。
“你说,我走了,还有一天会回来么。”孙破虏道。
“无论刮风还是下雨,太阳照常升起,东升西落有迹可循,不过是自然轮回,山水有相逢,何处无落日。”高庆说。
“你知道的,上头的调令下来了,过两天便动身,去内岸的一个县城当司令。”孙破虏说。
“那挺好,你不是一直把将军挂在嘴边么,一方司令,离你的目标更进一步,该高兴才是,怎么感觉有些伤春悲秋?这可不像你。”高庆说。
孙破虏叹了口气:“几个月前是,现在不一样了。”
高庆一笑,知道他是指哪方面,军队嘛,团队精神最浓郁的地方,有感情了,很正常。
不过海阔鱼跃天高鸟飞,若本就是只九天鲲鹏,再依恋,总归不是终点,迟早要踏到苍穹之上。
“没猜错的话,你是王境吧?怪不得一开始就能说那种大话,现在看来,恃才无恐啊。”高庆说。
孙破虏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猜?偷看我资料是吧。其实我也想不通,以我的实力,无论去哪里驻守都绰绰有余,没想到,家里那位先让我来这鬼地方体验生活。”
“可怜天下父母心,首长用心良苦,是想磨磨你的性子,现在火候到了,你自然该走了。”高庆说。
孙破虏翻了个白眼,说道:“瞎折腾,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风吹雨晒,确实有些效果,比如说,没以前暴躁了。”
“看吧,这就是改变。”高庆说。
“明明不喜欢这里,临了要走之时,竟然生出不舍之感,倒也是没谁了。最后看一眼吧,以后有的忙,估计没这份闲心看日落了。”孙破虏道。
“别搞的这么伤感,又不是生离死别,看淡一些。我还挺羡慕你的,那调令应该不急,你还可以先回家一趟。”高庆说。
“回家”一听到这两个字,孙破虏摇摇头:“家人以前天天见,有什么好回的,这次趁有几天假期,我有一些事要处理。”
“年少不知家中好,老来对坟空寂寥。
我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