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这就是我王敖生最后的结局。”
六尺之身的王敖生缓缓起身,将自己的头发盘在脑后,“蒙将军,可否借些纸笔,写封书信。”
“当然。”
三张熟宣纸,一副笔墨,王敖生席地而坐,顾不上满地污秽,便开始研磨书写。
笔落地,信入封,王敖生起身,将书信递给蒙放,“我走之后,烦请将军将此书信送于蜀山清玄道长。”
“大人,这……”蒙放有些为难的看着书信。
王敖生自然知道蒙放的顾虑,笑着开口,“放心,无关国事。”
蒙放听罢,这才伸手接信,“王大人放心,等到了殷都,我和车大人会亲自跟薛尚书解释军粮之事原委,还您清白。”
“哈哈哈。”
王敖生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淡然,“刑部若是肯细查,我就不会在这里了,蒙将军,你的心意我明白,十分感谢,不过命数至此,我和林将军终究难逃一死啊。”
幽暗的烛火闪烁在两人脸庞之上,一个无奈,一个怅然,“走吧,该上路了。”
蒙放让身后的衙役打开狱门,王敖生伸出双手,十斤的镔铁手镣困的不仅仅是双手,还有王敖生的心气,为蜀州操劳半辈子的王敖生迎来了他最后的结局。
走在路上,脚镣间金属的摩擦发出“铿锵铿锵”的声音,蒙放走在前面眉头紧皱,看着越来越近的狱门,心情格外沉重。
“蒙大人,我王敖生不能你跟去殷都了。”走着走着王敖生突然停下脚步,双眼通红的看着蒙放。
蒙放驻足,王敖生身上衣服脏乱不堪,满脸胡茬,早已经不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般英豪万丈,“为何?大人是不相信我?”
“并非如此,我王敖生生在蜀州,长在蜀州,仕在蜀州,现如今要死,自然也应该死在蜀州,这人啊,越是到最后了,就越念旧。”王敖生叹了一口气,缓缓放下手臂。
“川蜀三千里,大好河山,真是令人留恋,若是再给我二十年,我保证二十年后的川蜀定会变成塞上江南,再无苗汉之争,只可惜啊,时不待我。”
“只希望在我之后,川蜀能有人杰再出,守住这一方净土。”
蒙放默然无语,不忍再听,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彻查此案,不管怎样,一定要把真相找出来。
“砰!”
一声闷响打破寂静,蒙放心里一惊,急忙转身,转身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