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守在周豫白的身边,守了整整一夜。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窗外挂了一树银妆雪。
周豫白醒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
他后来醉得断片,只剩寥寥片段在发疼发胀的脑中闪现着。
手边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入睡的,身上的衣服还单着,受伤的左手上绷带散开了两圈,想来昨天在会所搀扶他的时侯吃了不少劲儿。
这两天,她累坏了。
昨晚不知流了多少眼泪,鼻腔里塞着不通透的呼吸,两只眼睛肿得让人心疼。
周豫白垂在身边的手,一点一点攥紧起来,克制自己想要抱住她的欲望。
最后,他只是加了一条毯子盖在女孩的肩膀上。
陶醉醒了。
“周豫白你,你起来了?”
“嗯。”
周豫白穿戴整齐,准备找手杖去洗手间。
“不好意思,那支手杖昨晚,我给落在落在会所包房里了。我扶你过去吧。”
陶醉追上来,双手搀住周豫白的臂弯。
周豫白不轻不重地甩了下手:“怎么?就因为我一时醉话跟你说的多了,腿也变得更残废了?”
他不是必须用手杖,只是走路跛脚明显。
昨晚的事,他不记得细节,却记得囫囵。
“那些话,我原本是打算带进棺材的。你听过就忘了吧,都是醉话,不作数。”
周豫白立着身,却背着脸,“我这条腿,是跟人争地盘的时候被暗算的。我喜欢你,所以不择手段地想要利用你的同情和愧疚。这本来就是我最擅长的。”
“周豫白”
陶醉僵身原地,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你别这样。其实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我”
“你想清楚什么!”
周豫白烦躁地提厉起嗓音,“想清楚骆北寻的身边回不去了,所以找我接盘么?”
陶醉肩膀一倏,眼眶微微泛红。
“我才是真的想清楚的。”
周豫白深吸一口气,“这些话说出口,便再也回不去了。就算有天你真的哪怕在心里有了一个小小的角落能够容下我,我也不敢相信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你的同情和补偿。”
“周豫白,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陶醉仰起脸,用力屏住即将松动的泪关。
“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