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点点头,道了声谢谢。
“花我手下,钱不能要。”
陶醉推却道。
她与周豫白只是普通朋友罢了,对方甚至连陶镌峰的面都没见过。
葬礼的通知她甚至都没有给到他,他不请自来,陶醉已经很感激了。
“一点习俗和心意罢了,都没有花贵。收下吧。”
周豫白淡淡道。
陶醉的手指捻在信封上,厚度差不多应该是一千的张数,还有一枚元硬币。
按这边的习俗,挽金凑单不凑双。
周豫白是个太考究江湖规矩的人,大小事宜皆得体,陶醉知道这就是他的一贯风格。
“谢谢你了,周豫白。”
陶醉把花递给过来帮忙的苏嫣,听到周豫白说,“另外小醉,有件事我先跟你道个歉,是我自作主张了,事先没有跟你商量。”
说完,他打了个手势,阿邦立刻跑道对面甬道边停靠的车旁。
在陶醉惊愕的眼神中,他先打开后备箱拿出一架轮椅,然后拉开后车门,从里面搀抱出一位老人。
瘦的只有一小把骨头,却做了精心体面的打扮。
黑色的长裤,白色的衬衣配棕褐色的马甲衫。
胡须和指甲也都修剪的干干净净。
是陶醉的外公,李长留。
“老人家坚持着想要来看陶伯父最后一面,我知道你这两天没有精力安排这些,便自作主张帮你把人带来了。”
陶醉仿佛没有听到周豫白的话,在所有宾客面前强撑着一个上午的情绪,在看到外公的一瞬间,终于决堤。
“外公!”
她扑上去,蹲跪在李长留的面前,哭得泣不成声。
李长留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抚着陶醉的头,嘴巴里啊啊几声。
浑浊的眼仁里续着泪水,顷刻便沿着泪沟和皮纹滑下来。
吊唁厅里,陶醉把轮椅推到父亲的仪容边上。
她特意把人都先散出去,并跟工作人员说,再多延几分钟时间再收堂。
她知道,外公对她爸爸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或许他们需要一点时间独处。
坐在外面的台阶上,苏嫣第一次听陶醉说起这些事,倍感震惊。
“原来陶叔身上还有这么多经历也真是为难他这么多年哎。说句公道点的话,李老师那么做也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