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望去,只见一身穿官服,留着一把胡须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身上官服的样式,应当是这里的县令。
然而吸引沈颜回注意力的,却不是县令,而是走在县令身后的人。
那人做一身书生的打扮,个头不高,但模样清秀俊朗,最独特的,是他那通身的气质,有一种宠辱不惊,淡然脱俗的味道。
官兵们见县令出来了,立马停下了动作,低头站到了一旁。
那县令站在公堂之上,淡淡地扫视了一圈,直到看到坐在一旁的周公子,脸上原本严肃的神情,立马变得谄媚起来。
他低头哈腰地问候道:“哟,周公子,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衙门来了?”
周公子冷哼了一声,斜睨了他一眼,十分不耐烦地说道:“到衙门来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来申冤的。”
县令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立马又笑着问道:“那不知,您申的是什么冤?”
周少爷指着站在一旁的皇上,冷冷道:“就是他,当街打人,把本少爷打出了内伤,这要是让我爹知道了,可得心疼死,到时候治你一个治下不严之罪,那可怪不得我了。”
县令听了此言,立马慌了:“别别别,周少爷息怒,下官这就帮您解决。”
说着,便转向一旁看热闹的皇上,大声质问道:“大胆刁民,竟敢当街行凶,简直猖狂至极,来人”
“慢着!”皇上终于开了口,他恭敬地一拱手,对着县令行了一礼,“想必这位就是县太爷吧?”
沈颜回见状,在心中暗忖,这县令受了当今天子这一礼,也不知道会不会折寿,若是有一天,县令知道了皇上的身份,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听皇上不紧不慢地道:“草民是蜀中人士,这次到江南来,是为做生意的,却哪知初来乍到,我夫人便遭到这人的调戏,光天化日之下,街上的人都可以为我夫人作证,如此目无法纪的行为,还请县太爷为我们做主啊!”
沈颜回听完皇上这大气不喘一声的控诉,看着他做这副小人物的样子,竟然也像模像样,顿觉有趣。
但见县令朝她看了过来,立马换上了一副怆然欲泣,不甚柔弱的小白花形象。
她含着泪看了县令一眼,便又低下了头。
比美人更美的,便是含泪的美人,只这一眼,便让县令的心不由得一跳,他吞了下口水,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额那个,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