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的车队冗长而庞大。
车辙印记深沉,满载着财物,护送的卫队足有千名骑兵。
眼看夕阳西下,车队停驻在野外,吃饭、喂马。
“香姨你放开我,我要见父亲,他怎么能就这么丢下安丘城南下?”
在一辆香车中,妙寒竭力地挣扎,香姨却死死拽着她。
香姨一句话没说,而在二人对面,端坐着一名贵妇人。
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身盛装,气质典雅。
“妙寒,不要闹了,家族只是护送我等妇孺南下,你父亲并不在车队之中。”贵妇人正是妙寒的母亲,名曰乐琴。
她发话之后,妙寒很听话的不再挣扎。
只是神情委顿下来,郁郁寡欢地说:“母亲,若只是护送妇孺南下,有必要带如此多的财物?族中八成的积累,皆在这了吧?”
“没了这些,安丘的军队、城防、济民各方面的开支,如何支撑?”
“父亲这是假意送走妇孺,实则隐瞒消息,丢下安丘和部分族人,举族南迁。”
乐琴平静道:“你父亲自有办法。”
妙寒摇头:“派出一千人的护卫队也就罢了,毕竟路上不太平,但这千人,尽数是最好的精锐。这骗得过外人,如何骗得过我?”
“想要指挥得动这支军队,唯有父亲和兄长。”
乐琴依旧淡定道:“你兄长亲自带兵护送,把我们送到长江,自会回来。”
妙寒苦笑一声道:“他真的会回来吗?他真的不是一起过江吗?”
“母亲您真的会离开父亲,和大家一起南下吗?和那些您根本就不认识的人?”
“您没有和族中其他人亲近过,几乎是从不来往,心里只有父亲。”
“如果父亲不在车队中,您恐怕宁可死,也要死在父亲身边吧?”
乐琴眉头微皱,显然她的女儿是了解她的。
但她还是说道:“傻孩子,你总爱胡思乱想。不要乱猜了,你父亲非要我离开,我也只能遵从。”
“是吗……”妙寒幽幽道:“母亲,我也希望这都是我的猜测。”
“直到我闹着要见父亲,您令香姨拦着不让我下车。”
乐琴终于哑口无言,无从反驳。
妙寒哀求道:“求您让我去见父亲,现在南迁,是取死之道。”
乐琴闭上眼:“胡蛮势大